二十又几(三)Poor Twenty Something

一直讀書讀至二十多歲才自食其力的我們
到底是窮還是不窮.

窮的話. 到底是窮什麼.
真正讓我們感到困[難][疑]惑的.
是從缺乏而來的失落感. 還是不滿足的惘然?


而這些空洞．根源是一種物質還是精神．　
想擁有一條漂亮裙子．到某地遊歷．跟要求一個外國學位．　
除了是一種對生活素質的追求以外．　
在本質上．到底是否一樣．　

教我向自己提出此問的．　
是最近讀過的一本書．張愛玲的＜秧歌＞　
裡面的主角只要是煮飯而不是稀粥便等同於富有．
我們今天當然不能跟土改壓力下的環境比較．　
但很可能．更可怕的我們是被一種更無形的價值意識影響而不自覺．　
至少，　我是被小說中所描述的滿足攝住了．　

張愛玲又在她的<對照記>裡.
提到自己因戰爭而放棄了倫敦大學.和進了香港大學.
也沒有完成.
所以當下的自己.窮的是取捨的智慧還是面對沒有選擇的坦然心情呢?

知足固然常樂．但知道不足卻能教我們努力向上．
所以理應也能活得心安的．　
不安的話．　大概是我們既不足也不知．
不知道說到底要的是什麼
就是讓心靈馴服了自己．帶領著自己　
而不是好好馴服心靈．　去開拓自己的一片烏拓邦

想到了窮．　自不然也想到了善．　
對上一次貼錢做義工．便已是往年夏天
可見對自己是如何的殷勤備至．　甚有過分之嫌．　

最愛又是找個籍口．　
要做福別人．先得完善自己．　
懂得這道理還好．　只怕到最後．
又懶了環境壓迫．時不予我．忘記至善的初衷　

在這已發展的峗峨城市．　
到底有多少豐足的人?　
豐足的意志.豐足的樂觀.

我們沒錢．　
但願還有足夠的"吉士"
說句：我後生，怕什麼！